城头闲倚一枝藤,病起清羸不自胜。衙鼓有期催晚坐,绦铃无赖唤晨兴。爱书习气嗟犹在,寡过工夫愧未能。寂寞已无台省梦,诸公衮衮自飞腾。

吏能精密,里行婣恤,则不如兄元明,而无元明忧疑万事之敝。斟酌世故,铨品人物,则不如其弟知命,而无知命强项好胜之累。盖元明以寡过,而知命以傲世。如鲁直者,欲寡过而未能,以傲世则不敢。自江南乘一虚舟,又安知乘流之与遇坎者哉。

昨日使人回,闻君与之坐。君问我何为,但云思寡过。寡过真未能,便得北窗卧。此趣今已深,世间谁与和。

不向红尘浪着鞭,唯求寡过尚无缘。虚更蘧瑗知非日,谬历宣尼读易年。发到白时难受彩,心归通后更何言。至阳之气方为玉,犹恐鑽磨未甚坚。

处己幸寡过,居官勿愿余。动成经岁别,賸寄几行书。公退仍多学,心清任索居。但知行所职,通塞听何如。

夫子何为发问初,答云寡过未能无。斯言可谓深而宛,所以重嗟累叹乎。